谭思亮作为精英，发现了草根之路，却要克服很多“水土不服”。

|作者:库里

有趣标题的神话正受到前所未有的考验。

两年零三个月，这是趣头条从创作到上市的时间，比猛拼多多快了半年。

不可思议的上升速度和惊人的流量规模，让无数业内人士“酸”了一把。也许只是搞笑头条从诞生起就无法摆脱的“低俗营销和病毒传播”的死亡点。人们一直在冷眼等待它的“楼塌”时刻。

12月3日，趣头条发布第三季度财报，其中54.1%的广告收入增速在互联网公司哀嚎广告的寒冬中格外耀眼。有人看不下去了。

仅仅一周后，市场研究机构Wolfpack Research发布了一份长达56页的报告，列举了趣头条财务造假、虚假广告流量、CEO涉嫌关联交易等种种“罪状”。

还有更猛的“料”。数据不会说谎。趣头条的股价从今年3月的18美元跌至目前的2.8美元。短短9个月暴跌84%，市值蒸发200亿元。这个跌幅还不错！

创始人谭思亮作为精英代表，曾想以“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中的“黑马”出道。但最后是骡子还是马，还得拉出去遛遛才知道。

精英走草根路。

和拼多多、Aauto Quicker一样，趣头条都是来自三四线城市的“独角兽”，三者的组合被称为“下沉市场的三巨头”。这样的基因自然让人觉得背后的创始人肯定也是低的。

但事实上，三巨头背后的领导没有一个是低的。拼多多的黄征有留美背景，有谷歌打拼的经验，有段永贞等高人指点；Aauto Quicker创始人苏华和谭思亮一样，都是清华的“80后”学者，早就实现了财富自由。

黄征(左)和谭思亮

见过谭思亮的人都不会把他勾低:一双磨砂边框的眼睛，整齐精致的发型，圆脸，剑眉，西装革履，思维严谨，语气不卑不亢。

从清华毕业后，谭思亮拿到了中科院的人工智能工程硕士学位，正好赶上了互联网以门户和游戏为主的时代。他的发展轨迹也相当清晰。先在雅虎做技术管理岗，后跳槽到盛大游戏做职业经理人。

2013年，他第一次创业，用450万现金在上海办了一个互助广告。仅仅两年后，公司被转卖，他拿到了4亿现金和部分上市公司股份，彻底实现了财务自由。

不差钱的谭思亮并没有停下脚步。2016年6月，他发现了一个新的流量爆发式增长项目——资讯类APP趣头条。

但有着“春雪”背景的谭思亮，很早就为趣头条定下了一条“下巴丽人”的路。

眼看已经被今日头条横扫一街的一二线城市已经没有机会了，他又瞄上了三四线城市。

数据显示，截至2017年底，中国三线及以下城市人口超过10亿，远超一二线城市3.63亿人口，而互联网巨头在三线及以下城市的渗透率从未超过20%。面对这个巨大的流量蓝海，谭思亮决定带领趣头条攻城略地。

上一个发现这个秘密地方的商业明星是，而它的鼻祖是娃哈哈的创始人宗。他们都是“农村包围城市”战略的大师。

“你必须是草根，才能接近这些人。但另一方面，你要有觉悟和眼光，这样才能看得更远。”谭思亮懂得如何在精英和草根之间无缝切换。

找对了路，有趣的头条飙升。

上线一年后，成为中国苹果App Store四大新闻应用之一。截至2017年底，趣头条拥有7000万注册用户，日活超过1000万，在资讯类产品中仅次于“今日头条”。

2018年9月15日，谭思亮出人意料地将趣头条送到纳斯达克上市，打破了拼多多创造的国内互联网公司最快上市纪录。

上市当天，趣头条涨幅近130%，盘中5次触及熔断机制后停牌，创下今年规模超500万美元的美股IPO首日最大涨幅，最高市值超58亿美元，相当于6个搜狐。

在世人眼中，“高大上”的精英们盯上了三四线城市“接地气”的市场，并成功完成了一次变相的反击。

探索商业模式

三线城市对有趣头条有多狂热，精英阶层对有趣头条的成功有多迷茫。它的商业模式也被无数人在放大镜下拆解过。

黄征曾经说过，谭思亮也善于利用这种人性弱点，让拼多多的用户觉得自己没拼出来就吃亏了。他知道，赤裸裸的金钱激励最能打破人心的藩篱，是攻城略地的第一步。

“学徒返利”是趣头条上的标志性话语。所谓“收徒”，就是邀请。有趣头条的邀请业务显示，通过分享你的邀请码，别人(徒弟)注册有趣头条可以获得8元现金，当天可以提现，徒弟每天阅读文章可以获得相应的奖励。

提取真金白银是有据可查的奖励。仅凭一招，“收徒”行为就成为推动产品自我传播的动力。

如果你进来了，你就不会离开。为了留住用户，趣头条的第二招打出了“看新闻赚钱”的招牌。

成为用户后，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任务和拿不完的金币。比如做一个问卷调查可以获得10个金币，写一篇质量评论可以获得200个金币，每天分享收入给微信好友可以获得50个金币。

即使用户除了浏览新闻和广告什么都不做，也可以赚取金币，阅读时间越长，获得的奖励也越多。

这种基于绩效的现金补贴，对于收入低但时间充裕，依赖熟人社交网络的三四线城市用户来说，很有吸引力。

“愿者上钩”。很快，趣头条在多个资讯app中声名鹊起，用户数和日活爆发式增长，为上市铺路。

毫无疑问，曾经在盛大负责广告业务的谭思亮是最懂流量变现的人。

当用户浏览有趣头条的信息流时，会看到信息流之间加载的展示广告。用户每点击一次广告，有趣的头条就会获得广告收入。广告是有趣头条最重要的收入来源。如果财报属实，2019年第三季度，趣头条广告收入为13.816亿元，占总收入的98%以上。

流量面前，资本低头。

有趣的头条，天生就有拼多多和今日头条的综合体质，也成为了各路商家相互竞争的砝码。

为了抵御今日头条，腾讯在2018年3月率先对趣头条进行了2亿美元的B轮投资；为了攻防拼多多，阿里也在2019年3月卸任，宣布1.71亿美元投资头条。不管是不是“卒”，背靠大树好乘凉是事实。向资本巨头靠拢，有趣的头条肯定能盈利。

体验“水土不服”

正如谭思亮所说，“上市不是终点，而是起点。”在新的赛道上，市场明显对趣头条的发展模式和盈利能力感到担忧。有趣头条上市首日股价暴涨的“奇迹”并没有持续多久，几经波折，却呈现出暴跌千里之势。

股价“跌跌不休”的背后，是资本市场对趣头条“学徒与获客”模式的质疑。

通过赤裸裸的金钱诱惑，人心是多变的，这是普遍的认识。

事实证明，很多有趣头条的用户都是为了利益混进来的“羊毛党”，而不是真正有粘性的用户。他们对平台内容零要求的态度，也导致了有趣头条对内容建设和算法改进的不重视，平台上低俗内容泛滥，阅读价值不高。

“女子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晚上回家却看到这一幕”“奶奶一眼就看出保姆和儿子关系不一般”等八卦和猎奇新闻充斥页面，甚至部分内容涉嫌打黄擦边球。

2018年5月，人民日报曾点名批评趣头条:“一味执着于金钱换流量的模式，会导致产品和服务本身成为附属品，平台容易陷入追求流量的泥潭，对优质内容的供给失去应有的重视。”

用户忠诚度和内容质量的问题直接导致广告主的衰落。

有用户反映，趣头条页面的广告基本围绕着“药品、医疗器械、丰胸、减肥、增高产品”等类别，界限模糊，假货横行。

这样一来，有趣的头条似乎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低俗的内容、低粘度的用户群体、低端的广告链，相互作用，底线不断被拉低。

麻烦不止于此。谭思亮引以为傲的“徒弟返利”模式也被认为是“传销”。

但是，这样的“坑”，像谭思亮这样聪明的人是不会踩的。“这是一场误会。第一，我们没有向用户收钱，这是最核心的商业本质。第二，我没有多级分销体系，这是技术鉴定因素。你不向用户收钱，也不存在销售行为。怎么能说是分销甚至类似传销呢？”

更“倒霉”的是，趣头条上市当天，《财经》杂志就以290多篇文章侵权为由起诉北京互联网法院，要求趣头条停止侵权、赔礼道歉并赔偿损失。

2019年，有趣头条各种隐患带来的痛苦已经越来越明显，股价下跌，空造假指控，人事调整中不断弹出的暗箱操作...

可以肯定的是，有趣的头条要想在信息市场站稳脚跟，还有很长很艰难的路要走。如果不注重用户体验，不用心提供好的产品，只靠蝇头小利诱惑用户，总有一天会难以为继。

谭思亮作为精英，发现了草根之路，也要克服很多“水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