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家乡做客(环游世界)

文/图高仁斌

绿色砂岩。

一个

八月的川南，天气最热，农事还在继续。高粱一收割，就该割稻子了。在农村生活了十几年，这些常识还在我的记忆中，但我不确定我是否还像当时一样了解农村的细节。我的家乡虽然亲切，却变得越来越陌生。

有一天，舅舅突然打来电话，让我家回去吃饭。我叔叔在昭通一个叫岔河的地方卖家具。他在老家的房子空住了七八年，大部分田地种的都是茶树，都委托给别人代管。要请客吃饭，必须要有借口，要有生活，要结婚，要生孩子...你无时无刻不在想，都是错的。电话那头的舅舅爽朗地笑了，提高声音说:“从来没有人活过。我翻修了我的旧房子。8号是星期六，所以我想让你回来聚一聚。”

其实老房子也是十年前建的两层小楼。不算旧，但是很久没人住了，看起来破旧不堪。去年舅舅刚在宜宾市区买了新房，打算以后养老住。我以为他不会再折腾房子了，没想到他会下大力气改造老房子。我真的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许修房子本身就是一种乐趣！盖房子，娶妻生子，是农村多年来默认的人生信条。第八天，我们早早出发了。

二

我说的家乡，是指周庵村8组那个叫沙子岩的地方。周岸村，位于四川南部富顺县西部富山镇最西端，与宜宾翠屏区接壤。村子一半在山上，一半在山上。沙子岩在山上，同村的群在崖下。与沙子岩的土壤相连的，是一个叫云台的村庄，属于宜宾市。从地理位置上看，沙子岩就像是周安村的一块飞地。关于这个村庄的形成，时间太久了，谁也说不清。但不可否认的是，人们的生活离宜宾更近，不仅方言相同，而且说的是同一种方言，而通往岩石的周安村是一条崎岖的山路，交流起来很不方便。这几年精准扶贫，当地花了很大力气，终于修成了上沙溪岩的路，也就是所谓的“天路”。据说修路的时候，每天去现场看热闹的村民比施工队还多。

从县城开车回沙岩，一个半小时足够了。隔着几块田埂，可以看到远处舅舅家的小楼。透过窗户，儿子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呼:舅舅家好白啊！事实上，在阳光和周围树木的照射下，旧外墙显得焕然一新。

走近了才知道外墙已经换过了。舅舅告诉我，这次不仅重新贴了外墙砖，还把房子内部清理了一下，把闲置多年的猪圈拆了。这才发现大门口新浇的堤坝确实宽敞了许多。“你打算回老家定居吗？你不是已经在宜宾买房了吗？”我等不及要问了。舅舅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甚至给我算了一笔账:“宜宾的房子还没装修，住进去要二三十万。反正房价在涨，我也不用担心。但是我老家的这套房子，空也是空，我花了十万元装修的。让我展示给你看。屋里屋外都准备好了。”

人靠衣装，房子也不例外。经过改造，老房子宽敞明亮，成了山里一抹清爽亮丽的色彩。也许是因为我太熟悉了。我以前从未发现过家乡的宁静和美丽。我不禁感叹，在这种环境下开农家乐是个好主意。我舅舅神秘兮兮地跟我说，这是你舅妈的意思，她让你给我取个好听的名字。

三

现在吃午饭还早，所以我和我叔叔要去村子里转转。沿着新建的村道一路走，视野开阔，空清新，看到的都是满山的茶叶。已经过了采茶旺季，没有了春天采茶的热闹。整齐的茶埂就像山坡上厚厚地种下的一层绿色。因为坐落在岩石上，在紫色的沙地上，土壤并不肥沃，农作物的收成也不好，正好适合茶叶的生长。

前几年镇上号召大家因地制宜发展产业。村民们二话不说，自发种起了茶。大家买单，种茶比种庄稼划算。现在，连片的茶山已经成为村里产业扶贫的一大亮点。高高的山坡上，矗立着一条醒目的标语——周庵村扶贫基地。我叔叔说明年春天，他要用最好的钱明茶做炒青。那时，他来到农家就能喝到最正宗的钱明茶。我说这是个好办法。农家乐就是炫耀农场特产，这才是真正的农场特色。

饭一到，客人都到齐了，就等厨师上菜了。一眼望去，50岁以上的人大部分都是熟面孔。有几个七八岁的孩子，不知道是谁家的。长辈们都给我介绍过，谁是二娃，谁是三女儿，然后都叫我公公。这些孩子平时在外地上学，暑假刚从四面八方送回来。他们聚在一起，南方口音的口音汇聚成一堆。

让我惊讶的是，我叔叔雇的厨师居然是我的邻居牛二娃。我问牛二娃:“你学了很久的厨师，没听说过吧！”二娃牛说，“去年村里组织扶贫培训，不交学费，每天发20元生活费。我去过那里两次。没想到，我拿着结业证书，加入了镇上的乡厨协会。”我举杯说:“让我们敬今天的牛大厨！”二娃有点不好意思，拿起酒杯说:“喝，喝。”

自从父亲去世后，我一般一年回老家两次，一次是春节，一次是清明节。每次早上回去，吃完午饭就回市里。短短几个小时，我和亲戚邻居聊一会儿，大多是好久不见，哪里发财之类的客套话。每年程序性的回一次老家，像异乡的老亲戚一样，必要的时候回去走一走。

因为中午喝了点酒，下午自然不敢开车回城。其实我事先就知道舅舅舅妈不让我去，所以他们农家乐就开了。难得有这样的闲暇，我干脆美美地睡了个午觉。在我的记忆中，我至少有十年没有在家乡睡得这么舒服了。依稀听到舅舅他们中午收拾残局，一边商量着怎么把盖房子的地基改成停车场，然后把院子收拾一下，种点花草，或者水果……我知道，舅舅他们商量的不仅仅是怎么经营新开的农家乐，还有怎么经营他们以后的生活。

来源:人民日报海外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