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汤米

编辑/陈芳

整个要几百块。

生活在陕西的蛟刘(音译)在9月份的一次家庭聚会前去当地的水果批发市场买了两个榴莲。挑了头，看了色，捏了果刺，闻了闻气味，她敲定了两个饱满的榴莲。50元一斤的单价便宜。在一些水果零售店，一公斤榴莲要68元。

蛟刘挑选的两个榴莲称重后价值800元。付钱的时候，她有些“肉疼”，但是“浓浓的酸奶”的味道让她咬咬牙买了下来。

在水果市场上，榴莲一直被誉为“水果之王”，蛋白质、脂肪、维生素含量高，营养价值丰富。所以，榴莲的价值一直是“笑傲”在水果价格鄙视链的顶端。几十块钱一斤的价格，再加上三五斤的起始大小，拥有一整颗榴莲就要几百块钱。超市里散装的榴莲果肉，一个小花瓣要二三十元。

“我们榴莲最便宜的时候是六七月份，一斤大概二三十元。”蛟刘说，当时，她不忍心，想等等看。没想到后来价格就上去了，现在比夏天几乎涨了一倍。

在榴莲消费大省陈思，今年最便宜的榴莲是19.9元。陈思一家是榴莲的资深爱好者。她回忆说，小时候父母买榴莲几块钱一斤。前几年她买榴莲八九块钱一斤。另一位消费者王宁记得，以前金枕头榴莲最高价30多元一斤。现在金枕头榴莲单价已经攀升到50元一斤的关口，和过去猫山王榴莲的价格不相上下。

(来源/视觉中国)

榴莲虽然变贵了，但是挡不住人们对它的喜爱。来自JD.COM的数据显示，JD.COM平台水果之王榴莲在今年618期间同比增长203%，成为消费者最爱的水果。

海关总署数据显示，2021年我国鲜榴莲进口量为82.16万吨，同比增长42.7%。2017年，中国鲜榴莲进口量仅为22.44万吨，四年翻了近两番。

刚刚成功IPO的洪九国透露，过去几年榴莲的增速已经远远超过其他水果品类。零售额从2019年的210亿元增长到2021年的524亿元，复合增长率为57.7%。2021年，榴莲的零售额在中国所有进口水果品类中排名第一，约占进口鲜果零售市场总规模的31.7%。

不仅是新鲜的榴莲果，中国人对榴莲的喜爱在很多网络名人榴莲甜品中也可见一斑。榴莲糖和榴莲饼进入了春节的年货清单。榴莲千层和榴莲披萨是几乎每个甜品店和披萨店的招牌菜。在刚刚过去的中秋节，榴莲冰皮月饼也是众多月饼中的爆款。新的茶叶品牌也参与了榴莲赛道。乃雪的茶霸气榴莲欧陆包已经成为招牌明星产品。今年夏天顾铭推出的新榴莲奶茶还没有在全国推广，就在网上掀起了新的品尝热潮。

榴莲正在从小品类向大众餐桌突破。在市场扩大的同时，榴莲的价值也在上涨。榴莲爱好者江璐去年吃了十几个榴莲，单价一般在20元左右。今年三四十元的价格让她只愿意买几个来满足自己的渴望。

据北京新发地批发市场一位榴莲经销商回忆，在他的印象中，榴莲的最低价出现在5年前，当时榴莲只要7块钱一斤。今年夏天，新发地一斤榴莲最低价格十几元。9月最后一季榴莲后，新发地批发市场前几天每斤价格已经涨到40元，质量也不算优秀。

供不应求所致

榴莲为什么会变贵？

“一个因素是现在人们不缺钱，吃榴莲的人越来越多。”新发地市场的一位水果经销商认为，以前年轻人买榴莲是为了尝尝鲜，现在从老人到小孩都在吃。商品越卖越快，供不应求，价格自然上涨。

“以前一车榴莲要两天才能卖完，现在不到半天就卖完了。”上述水果经销商表示，上游商家看到了，就提高了收购价格，反正也不想卖了。

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吃榴莲？在知乎上，最后一个题目问出了无数人的心声。这个题主特别好奇。小时候不管是朋友还是身边的亲戚，一提到榴莲就皱起眉头，说超级臭。她一直想尝尝，但又怕别人不敢吃。没想到她长大后，身边吃榴莲的人越来越多，超市里卖的榴莲也多了起来。我很想知道为什么。

无数网友在问题下回复“吃榴莲只有0次和无数次。”“自从去泰国吃了一次，我就走上了我爱榴莲的不归路。”“有一种美食叫榴莲，真的很好吃。”“因为人家条件好，榴莲好吃，自然就火了。”

除了市场供不应求推高了价格，成本也是榴莲越来越贵的一个因素。

(来源/视觉中国)

由于气候的限制，目前我国鲜榴莲的供应基本依靠进口。通过海关数据也可以看出近年来我国榴莲市场价格的变化趋势，进口成本逐年增加。

海关总署数据显示，2017年，我国进口鲜榴莲22.44万吨，进口金额37.6亿元。算下来，榴莲每斤进口均价8.4元。2018年进口均价微降至8.3元，2019年升至9.1元。这一年，榴莲开始成为中国进口最多的水果。次年2020年，峰会后，中国鲜榴莲进口均价突破10元大关，涨到每斤14元。2021年，进口均价攀升至每斤16.6元。

2021年，虽然中国鲜榴莲进口量同比增长42.7%，但鲜榴莲进口量增长更为迅猛，同比增长68.4%。与2017年相比，进口量增长了266.2%，而进口额猛增了623.9%。价格涨幅远跑赢进口量，无非是榴莲在中国市场的价格越来越高。

在为中国提供90%以上新鲜榴莲的泰国，榴莲并不是“白菜价”。在泰国留学的徐芳琳今年春天在泰国东部买了榴莲，单价在15、16元左右。虽然价格低于中国市场，但与当地的香蕉、芒果、山竹等水果相比，榴莲仍然是最贵的一种。

一个原因是榴莲的生长周期比其他水果长，从种植到结果需要六七年。榴莲树高达20-30米，也使得果实采摘困难，风险大，需要的人工成本高，所以榴莲的种植成本高。同时，榴莲的生产也容易受到气候的影响。在产量低的季节，供不应求，价格波动较大。

近年来，国内榴莲市场的日益壮大，让很多果商嗅到了商机，来自上下游的进入者越来越多。很多水果经销商去泰国直接承包当地的果园，原本经营其他水果的中下游批发商也一头扎进了榴莲市场。

想分一杯羹的人越来越多。从种植到销售，每多一枚戒指，价格就会上涨。不断上涨的产地价格，加上仓储物流、海关人工、层层配送等成本，最终买的还是消费者。到达消费者手中的榴莲一个个“闪着金光”，每一口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捧出“第一股”

那么，以后榴莲的价格会降下来吗？

现在，答案是否定的，洪九国品透露，榴莲的价格主要受产品成本和市场供求影响。目前中国的榴莲大部分是从泰国、马来西亚等国进口的。由于检疫、燃料、人工、国际环境等成本因素，榴莲的成本普遍较高，价格也水涨船高。

"在供不应求的市场中，卖方没有降低价格的动机."洪九国品认为，短期内榴莲价格预计不会大幅下降。

与阳光玫瑰葡萄、西梅、猕猴桃等水果不同的是，中国通过大规模自主种植增加了市场供应量，导致价格有一定下降，而榴莲短期内还得依赖进口。洪九国品透露，出口榴莲的国家都位于热带，环境潮湿，一年中最低温度不低于10度。目前海南省和广西少数地方符合种植的气候条件，但可用于种植榴莲的面积非常有限，短期内发展大规模种植榴莲的可能性很小。

而且榴莲种植成本比较高。科研院所要改造榴莲树的基因，使之适应中国的生长环境，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榴莲在中国大规模种植的路还很长。

尽管如此，榴莲还是成功地将红九水果推上了“水果第一”的宝座。

水果市场上常有“南白果、北先锋、西虹九”的说法。2019年，这三家公司为了抢“水果第一股”，各有绝招。最终，以卖榴莲为主的红九水果突围，于9月5日正式登上港交所，摘得第一股的桂冠。

与百果园大规模开设线下加盟店的经营模式不同，红九水果主要经营To B业务，终端批发商是其主要销售渠道，常年占其营收的半壁江山。新兴零售商和尚超客户在2021年分别贡献了20.7%和14.2%的收入，其中直销占比最低，为11.8%。

所以相对于老对手，洪九果的产品并不是以门店的形式出现在消费者的视野中，所以在知名度和存在感上似乎略逊于百果园和咸丰水果。然而，在中国，根据市场份额，每销售十二个榴莲，就有一个来自红九水果，并进入超市。水果区一个气味很浓价格很高的榴莲，可能是红九水果供应的。

截至2022年5月31日，红九水果产品的客户包括2021年十大超市中的八家。燃烧知识咨询的数据显示，按销售收入计算，2021年红九果品在中国榴莲分销市场的份额为8.3%，这足以让红九果品在集中度较低的水果市场成为中国最大的榴莲分销商。

(来源/视觉中国)

仅通过销售榴莲，红九水果产品在过去三年中就创造了超过60亿元的收入，占其2021年收入的三分之一以上。招股书显示，今年前5个月，红九水果制品销售榴莲的收入已经达到15.5亿元，领先柑橘、苹果、樱桃等多个水果，是红九水果制品的核心收入来源。

2019年，红九水果产品榴莲年收入仅为4.7亿元，仅为2021年34.8亿元收入的零头。当时榴莲在中国的市场份额只有2.8%。短短三年，随着中国人越来越喜欢榴莲，红九水果产品的榴莲收入翻了几番。

说到原因，洪九国透露，一方面，在消费升级的大背景下，榴莲因其丰富的营养和独特的风味成为“网络名人”水果，中国消费者对榴莲的需求日益旺盛；另一方面，公司进入泰国较早，在当地有近400人的团队。与上游供应商建立了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可以获得较高的性价比。

弯腰捡钢镚的生意

红九果品也享受到了“水果之王”榴莲带来的红利。

招股书显示，榴莲的毛利率在红九果品公司经营的水果中名列前茅。最近三年毛利率分别为21%、18.9%、20.7%，今年前5个月进一步攀升至31.2%。相比之下，其他水果的毛利率常年在15%左右波动。其中，火龙果的毛利率已从2019年的19.2%降至2021年的11.5%，樱桃的毛利率从2019年的19.4%降至2021年的6.4%。

在此背景下，红九水果的毛利率略高于百果园。近三年，红九水果的毛利率分别为18.9%、16.6%、15.7%，而百果园的毛利率分别为9.8%、9.1%、11.2%。

在盈利能力方面，红九水果略强于百果园。去年，红九水果销售102.8亿元，收入2.92亿元。同期，百果园销售102.89亿元，盈利2.26亿元。这两家公司的收入相同，但从盈利能力来看，前者略好于后者。

榴莲行情的爆发也帮助了红九水果，击败了百果园和先锋水果，率先成功登陆港交所，结束了“水果第一股”的争夺战。

(来源/洪九国官网)

然而，洪九国的上市之路却颇为坎坷。早在2019年就与东兴证券签订上市辅导协议，拟登陆a股。次年，保荐机构变更为CICC。2021年9月，a股上市辅导终止，一个月后转向HKEx提交招股书。历时近三年，历经上市对象和保荐机构的变更，洪九国终于摘得“水果第一股”的桂冠。

洪九国的产品背后，是今年5月提交给HKEx后，两年内在美股、a股、港股三地转身并三次上市的百果园的任何消息。鲜果上一次关于上市的消息还停留在2021年，它把上市辅导团队从中信证券换成了中信建投证券。此后再无IPO消息。

洪九国成功上市后，其创始人邓的逆袭史引起了外界的关注。他学历不高。17岁开始在朝天门码头做“重庆棒棒糖”，扛着扁担在重庆街头卖水果。后来他发现批发比零售更赚钱，于是倾其所有做起了水果批发生意，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2002年，邓和他的妻子创办了重庆红九水果制品有限公司，他的水果生意越做越大。其中，2005年是一个关键节点。这一年，在政策利好下，他率先进口水果，与同行差异化，最终带领公司一步步上市。

虽然洪九国的产品先成功上市，但上市后表现十分平淡。十天来，其股价一直稳定在每股40港元左右，与发行价相当，不涨不跌，总市值186亿港元。

一个原因是，总股本4.67亿股的洪九国，上市以来大部分交易日只有几万股。9月15日成交14000股，成交额56.43万港币。

洪九国的产品不被投资人看好的一个因素是水果生意不性感。虽然洪九国的赚钱能力高于百果园，但仍然是弯腰捡钢的生意，净利润率很低，只有2%左右。其未来的钱景是可以计算的，要取悦务实的港股投资者并不容易。

(文中消费者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