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导语:社区团购的实际场景是基于线下真实社区，通过微信群开启团体预售，统一聚集同一社区人群的需求，然后通过微信支付后统一配送到社区的购物方式。笔者分享了三个团长做小程序团购的真实情况。让我们来看看。

社区和社会组织的基层单位。社区团购，为了解决都市人买菜最后一公里的便利，应运而生。便宜，新鲜，今天买，明天拿，方便拿。2019年前后，从长沙的繁华和偏爱开始，各大资本纷纷加大社区团购，烧钱求规模，跑马圈地让团购火迅速变成燎原之势。

互联网注意到了广阔的农村。他们沉到农村，每天还需要种地，试图打开基层的市场。

疫情发生后，我在山西十八线农村的妈妈，居然开始用微信小程序里的社区团购平台买菜。我一惊，问谁教你的，她洋洋得意:“我们组长，就是你换了云姨。”云阿姨，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太太，居然被卷入了互联网平台大战的最后一个环节。

农村蔬菜需要自己买吗？你如何使用互联网工具？50岁以上的中老年人和年轻人群体有什么区别？当团长和农村的村民是什么关系？带着很大的好奇心，我接连采访了我们地区的几位农村负责人，想知道当数字技术渗透到中国最底层的时候，对人们的生活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其中，有的开店20年，500多岁就开始学习当团长。有的人抓住机会，月入过万，让生活有了呼吸；有靠它为生的人和家庭，线上线下结合很新鲜。少数人的共同点是，社区团购的业务员在扫店促销的时候，考虑“赚多少钱”只是普遍现象。

即便如此，团购还是在他们的生活中留下了痕迹。

一、我，55岁，成为“团长”

55岁的黄易是村里一家有20年历史的食堂的老板。

这个村子的位置有些复杂。它位于太原市尖草坪区曲阳镇xx村，是太原市郊区的一个小村庄。从电子地图上看，与街道纵横交错、地表点密集的太原市区相比，这里接近空且辽阔——真的是边缘，一公里之外就不属于太原了。

2021年春天，几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来到村子里。黄阿姨和村民们都不觉得意外。一些从城里来卖信用卡给村民的年轻人以前也穿类似的衣服。他们几个人自称在一家做社区团购的大厂上班，挨家挨户走访村里的小店，为他们的社区团购找“头”，找到了黄阿姨。

黄阿姨的小卖部附近，居民比以前少了很多。2017年，村里新建了一个现代化小区。附近许多有男性的家庭买了房子并搬到了那里。黄易家有两个女儿，她觉得自己没有组建家庭和为孩子买房的压力。她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保留自己近20年的食堂，和一群老熟人住在一起，所以留了下来。

也是在那个时候，黄易觉得村里过去几乎冻结的时间流速突然快了好几倍。黄阿姨也没想到，村里的情况会是这样的落寞，自己都不熟悉。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去。“夏天偶尔有邻居回村，冬天就只剩下几个钉子户了。”黄伟说。随着邻居越来越少，她的小店不再像过去那样繁荣。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开始学会用智能手机，刷微信和短视频看外面的世界，小卖部也有了与时俱进的微信支付码。

2019年，黄易也搬进了小区，小卖部开始半封闭。只有夏天黄阿姨回村，小卖部才会开门。老邻居花了一段时间才适应这种情况。刚搬家的时候，黄易几次收到老邻居的微信，才知道她去了自己食堂门口，发现已经关门了。她只能说明新情况，连连道歉。几次之后，大女儿给了黄易一个微信群，联系感情，获取信息。这个70多人的互联网群聊，后来成了黄一小卖部的网上联络部。

即使食堂附近居民不多，但找到黄阿姨时，男生们还是热情地邀请她当“头”。他们一亮工作证，就开始谈什么“社区团购”。黄阿姨听得云里雾里，只好赶紧给女儿打电话。

最后我明白了，男生在卖一个小程序。只要你上传小卖部的店铺照片、营业执照等信息，然后推荐人在平台上下单，黄易就能赚到佣金。

“我需要做些什么吗？”黄阿姨问。

不需要。男孩子们吵吵闹闹地跟她解释说，会有人把村民订的东西送到黄易的小卖部，让订的村民来店里取。如果后台有商家账户，则根据黄易小卖部的线上成交额，将佣金划入账户。

就这样，社区团购的宣传海报贴在了黄易食堂门前，黄易成了“头儿”。

图|黄易的小卖部

那张海报吸引了更多的销售人员，他们的说法大都一样。在农村，很多平台都在用微信小程序做社区团购业务。与前几年外卖平台激烈撕位不同的是，这些来村里推广自己小程序的业务员更加和谐，并没有企图垄断某个特定商户。黄阿姨也有同感。第二次来找业务员时，她跟别人解释说“对不起，我已经异地定居了。”对方跟她解释了也没关系。同样的店可以获得更多的平台:“多了一份收入，来你店里取东西的人不是更多了吗？”

因此，黄易担任了多个小程序社区团购的负责人。在她的食堂门口，“X菜菜”“XX购物”等不同平台陆续张贴在原海报附近。

在互联网上，黄易的食堂已经恢复全天候营业。她推荐村民在各个群里下单:小程序点进来就可以直接下单，这样我就可以选择我家作为自提点，微信支付，第二天早上就可以送到，非常方便。”“酱油、卫生纸、洗衣液...”黄阿姨数着。一开始很多商品都比她去的批发价低。她干脆在社区团购上下单，给自己的食堂进货。

最多时，黄易平均从每个平台获得100元收入。

平均每天有4、5个客户，客单价不高。人们经常购买便宜的活动用品。两块钱的柠檬，九块钱的西瓜，三块九的调料，很少有十几块钱的订单。“也是这样的购物习惯。”黄伟说。

由于没有平台设定的单数指标，部分平台派出业务员“指导”黄阿姨。有些人知道实际情况后，还要为自己的成绩付出代价。黄伟说，有些平台给商家和业务员设计了复杂的任务，有些她看不懂。后来有个平台因为几个月没有业绩，自动取消了小卖部的营业点。“你退就退，我自己不退。只是可惜还有一百多块钱的提成没退。”黄伟说。

黄阿姨并不太在意社区团购是否为她创造了可观的收入。村里剩下的都是比黄阿姨年纪大的老人。黄阿姨就是在那时意识到了互联网的良莠不齐。很多老人都有微信，只是因为年轻人迭代了沟通方式，为了和家里的晚辈联系，才学会用微信。他们留在村里，不知道如何绑定银行卡和账户，也无法完成支付这一步。有的老人干脆连银行卡都没有，只有存折。有的老人只有村里提供的社保卡，不能用于网购。起初，老邻居并没有太大的意愿参与黄仪小区的团购。黄阿姨是这样感受的:“他们怕被骗，就像我最初的心态。”

现在，一些不能操作的老人会直接发送语音消息，请黄易帮助他们下单。当东西送到商店并被取走时，我们给黄易现金。某种程度上也为老人们提供了一些便利。

图|食堂内部

二、社区团购来了，它又走了

2016年底，梁杰关闭了市内商铺，将小卖部开到了郊区一个农村回迁房小区的楼层商铺。

该社区的居民来自同一个村庄。因为修建高速公路，村委会新建了这个小区。它修好后，这个社区将有成千上万的居民。虽然交通比城市里不方便很多，但是想到千家万户都会成为小店的顾客。梁姐和老公觉得这个生意很有前景。

她以知名的连锁便利店“7-11”为店名“911”，但装修精美的门面并没有吸引顾客，反而让淳朴的村民敬而远之。

“刚走进楼里泥腿上岸的村民，还没有养成逛超市的习惯。装修精美的店面对他们有一种天然的震撼感，感觉里面的东西肯定很贵，大家都不敢轻易踏入。”梁姐姐说。村民们还是习惯每个周末回村赶集。只要不是急事，你总能在市场买到物美价廉的商品。

生意清淡，梁杰的丈夫不得不找一份卖啤酒的工作来养家。那是让梁杰很生气的一段时间:“孩子照顾她姐，家里天天苍蝇狗跳。她见不到老公，说不了两句话就吵架。”

接入小程序社区团购成为业务疲软的拐点。

2020年，梁姐听说了社区团购。她三十多岁了。她曾经做过淘宝客服，对互联网的运用非常巧妙。在网上查询运营经验后，梁杰自己运营，申请成为了社区很多小程序的团购线下自提点。回想当时，梁杰觉得自己赶上了几个社区团购平台的高速发展:“很多人的经济条件在疫情期间受到了极大的损害。相反，那是我开始恢复的时候。因为村里不让走市场，大家都开始网购了。”

好在小区里不全是老人，还有很多小媳妇和大姑娘的年轻后代。

图|团购物品会放入购物篮。

和黄阿姨一样，梁大姐也是和客户接触的生意人。之后，只要店里有人，梁杰就会推荐他们从微信购买。有了手把手的教学，有的人就成了常客。为了留住客户，梁杰还会主动打电话告知优惠信息，刷存在感。“这个价格是某个产品在最某某小程序上的唯一价格。如果你需要，我会给你留一个。明天过来取就行了。”梁大姐说，不管事情有多少，她都会尽力争取客户多成交。只要有人来店里取货，她的“911”就不会冷清。

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是，第一批客户成了梁杰的“宣传员”:“小区里的人互相认识很深，关系很复杂。只要很多东西足够便宜，我根本不需要卖。一个人认识七大姑八大姨，会主动推荐给他。”

有一次，她从一个小程序上买了一批方便面，一整箱46包29.9。本来她只想试着卖几十块。没想到，消息在居民中传开后，卖出了400多件。

总而言之，两三个月后，等效街的竞争对手有了反应，梁杰已经有了相当数量的稳定客户。妹子“9-11”日流量稳定在300人左右，通过打赏、提成、坑位等多种计算方式，一个平台可以赚1500元左右。

最多的时候，梁杰的小卖部接入了7个社区团购平台，店铺门口贴满了各个平台的团购海报。店内为此专门放置了两个货架，作为团购的临时存放场所。后来社区团购的人买的冷冻品多了，梁杰不敢进需要冷冻的货，就压着别人先放。

但是，市场有高峰，就一定有低谷。2021年底，梁杰收到了一家名为“十俱乐部”平台的“商业通知”。平台自报，受疫情影响，平台一直在补贴，入不敷出，出于战略原因撤店。

梁姐只觉得失落:“虽然现在不如以前了，但一个月至少有几百块钱的收入。退出意味着这个“进水口”会被关闭。”

没想到，十大团委只是第一个封闭的“进水口”。后续，两个平台也开始撤店，梁杰的店铺现在手里有四个平台。在留存的平台上，订单量减少，佣金更低:“以前一把芹菜3块钱，我能拿到4毛钱的佣金。现在一把韭菜2块钱，我只赚2分。”然而，随着孩子的成长，梁杰的“出水口”越来越厚。

三、“花里胡哨的，全村就我这么搞。”

在山西省长治市长治县苏店镇的一个村子里，33岁的葛望也是社区团购的店长。

这是典型的北方农村。平原上有8800人，世代务农。有能力的都带着孩子去了县城和省会。王哥哥也出去了。初中毕业后，他和同村的几个年轻人去了省城打工。上菜，当保安，上车间流水线，什么都干。后来在工地不小心把脚弄伤了，残废了五年，只好回村。

葛望从他20多岁的母亲手中接管了村子中央的小店。他父亲去世得早。为了养活两个孩子，葛望的母亲在20年前开了这家小店。是那些照顾孤儿寡母的亲戚，免费给的。这家店虽然小，却养活了一家三口。

“毫不夸张地说，我的小店就是我们村的陆家嘴。”王哥说。他的店铺正对着村委会广场，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让他们家成了全村的中心。葛望自信他是第一个知道村里大大小小事情的人。连妇联都开了个小会，“都是在我家里屋开的。”王哥说。

两年前，一个社区团购的发起人到村里挨家挨户拜访便利店，推广他们的小程序。王哥没犹豫，就答应了。他是一个习惯接受新尚超的交易者。10年前，他刚接手这家店的时候，网购刚刚在村里流行起来，他用工伤赔偿金支付了中通店的加盟费。把里屋改成快递架，继续在外屋卖东西，门口放两个儿童摇椅。"将小店升级为综合大楼."王哥挺骄傲的。后来，综合体的服务内容越来越丰富。他和妻子结婚后，她腾出了店里的理发区。夫妻俩淘来市里企业淘汰的打印机，开始做打印。

图|葛望的小店

“孩子马上要进幼儿园了，里里外外都有开销。反正没有成本。借我们店里的东西我能赚更多，何乐而不为。”王哥说。

但是，和建快递站不一样。当时在xx村，村民还没有在小程序上使用社区团购。如果不能培养消费习惯，基于社区团购的收益计划就无法实施。在那之后，葛望有了一个新的任务——研究如何促进销售。

王哥有很多招数。第一次注册平台时，葛望免费手把手教，赠送当月免费快递数量。顾客购买十个订单将免费理发一次，可与家人共享。每次6号、16号、26号下单，都可以送孩子一个摇椅。王哥颇为自得:“全村就我一个人这么干。”

真的吸引了一些人。一些人对此感兴趣，开始在网上购买食品。第一次来拿货，一个小姑娘买了一把豆子。当时有8家以上的食品店，平台只要3块钱。“真的很划算。”王哥知道后，开始在小区里买。

经过一番折腾，行情最好的时候也不过半年。去年3-4月，到11月，葛望几个平台的佣金加起来能有3000元左右。

“成为一个团体的领袖很容易。叫人拿东西就行了，也不会耽误我的快递主业；但是，有时候很复杂。东西丢了毁了，卖的比你店里还贵。捡东西的人总是有头的。”王哥说。

看着网上很多月入过万的头部，他想都不敢想。现在，除了大趋势有点冷，葛望也承认，他的团购没有真正做起来，与在村里有很大关系。

他发现，本地难以培养这种消费习惯的主要原因在于商品的本地竞争力。社区团购推广的主力军是农产品。但在仍有很多农业人口从事农耕的农村，社区团体采购的菜品质量没有竞争力，价格优势非常有限。

“我们村很多人以种菜为生。每家每户都有院子，就算有两行空地也要种。谁吃不下就出来卖。至于茴香、黄瓜、西红柿，很多菜比网上的特价菜更便宜、更新鲜。都放在村里的广场上，出门就能买到。为什么要等一天才能买到不太新鲜的菜？”王哥说。

图|团购商品

另一方面，年轻人很容易养成新的消费习惯，而在农村，常住人口很大一部分是老年人。老年人学习新事物很慢，他们中的一些人不识字。他们只用微信打语音电话。王哥发现，即使把小程序简化成直接支付，对他们来说还是太复杂了。“在微信群里，如果有人能发红包，就得被大哥夸。”学会网上花钱，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且和大城市不一样。在村里，老百姓最需要的是时间。农闲的时候，大家都出来聚在广场上聊天，或者打扑克下棋，想办法打发时间。在他们眼里，买菜是生活最基本的组成部分。你想象不到，在网上下单、送货上门之前，人们有多懒。王哥的邻居更喜欢多走两步，逛一会儿商店，用现金买必需品。

“但我一点也不后悔当了上校。”王哥说，他还在努力经营社区团购业务。

“脚伤之后，我很少离开农村。我对大城市的了解，基本就是手上的一个短视频。前阵子上海疫情让团长爆了。提到团长，我就觉得和别人亲近多了。”王哥说。

用当下的时髦话来说，被采访的领导就是网民口中的非正规就业和灵活就业群体。新的团购模式在一定程度上激活了部分未充分就业的基层劳动力资源，提高了社会效率。当社区团购来到村口，并没有像洪水猛兽一样取代原有的零售体系。因为留在村里的主要是中老年人和儿童，他们对价格敏感，对时间不敏感。团购只是村民日常消费的一个选项。以“小卖部”为线下基地，以微信群为线上基地，“团购”的行为也成为了后续发展中打造社群的色彩。

我们会发现，无论团购在本土是否还存在，由“联网”开启的广空感，确实影响着中国广大农村的一个又一个“黄阿姨”、“梁姐姐”、“王哥哥”。

作者:刘小芸；微信:边码故事(ID: Tech-K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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