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永不过时。经典永远不会过时。

文/易玉玉

编辑/范婷婷

徐晓杰在学校话剧社第一次穿旗袍。当时有一部民国剧。她没有旗袍，老师就把自己女儿的旗袍借给了她。因为不同的身材在不同的状态下穿旗袍，身材修长的徐晓杰一度认为精致的身材适合穿旗袍。“后来我才知道，这其实是一场误会”。

虽然徐晓杰已经拥有数百件旗袍，但事实上，旗袍占据她的衣柜只是近几年的事情。“以前我每个月都会花两三万买旗袍，很多旗袍店都是我当vip买的。”她自己成了旗袍店的掌柜。

衣柜里的旗袍越来越多，她是旗袍设计师，于是开始制作评测视频，分享关于旗袍的知识。很多人通过她的内容认识了她和她的店铺“top ulara Retro Complex”。

复古情结

时尚是轮回，是复古的回潮，往往也是致敬。看似复古的服装，其实是新一代女性叛逆的表现。

建筑出身的徐晓杰，其实一开始对旗袍并不感冒，“因为她不太懂”，但她热爱复古风。她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偏爱古建筑的设计和研究，日常穿的基本都是复古。

毕业后，她在一家建筑设计院工作了一段时间，但突然转行做服装设计。“建筑设计的表达成本是很高的，一个想法在一张图纸上的呈现，可能很容易就要十几万元。服装设计相对来说会轻很多。”

后来，她做过服装设计师和网店经理。2012年结婚生子，休养一段时间后，徐晓杰恢复得很快。这个自律的辣妈终于在2015年成为了“复古情结”的徐掌柜。

徐晓婕徐晓杰

因为身材苗条，徐晓杰健身后身材依然更加挺拔，她自己也开始当模特了。前期店铺以复古连衣裙为主。这几年都改成旗袍了，穿自己设计的衣服。徐晓杰是火力全开的港式御姐，复古画报里的摩登女郎。但是光面只存在于镜头里，店铺一开始就完全由她打理。“我做设计和模特，也兼顾客服和包装。我经常熬夜做调整，然后才打款，好着急。”

不过还好是复古。徐晓杰不必忙于追逐时尚。在这个小众市场，消费者只要认可你的设计，就会为这种风格买单。建筑设计和服装设计并不相通，但是建筑设计积累的审美和色彩搭配，让徐晓杰的店铺有着非常强烈的个人风格。“我比较喜欢丰富的颜色，我爱红色配绿色，还有玫瑰红等颜色，很难驾驭，很特别”。

第一批原创设计上架当天就卖到了2000元。徐晓杰高兴极了，因为她把自己的复古情结寄托在了设计上。有些人的消费意味着认同和共鸣。

（徐掌柜在挑选符合上新主题的花色）(店主徐正在挑选符合新主题的颜色)

在小众市场，风格是最重要的。顾客的反馈和流行趋势也许有效，但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审美。店铺两三个月更新一次，每次15款左右。通常，当参观面料市场，看到材料和颜色时，徐晓杰脑海中就会出现旗袍的设计和配套服装。“旗袍的设计有时候就像一篇命题作文，因为它的风格是比较固定的，可以用来在面料、颜色、扣、滚边等小细节上做文章。”

经济好了才玩复古

近年来，曾经热衷于追求时尚和新款式的消费者开始回望。款式的多样化让消费者有了更多的表达空和态度，也促进了国风的回潮和年份酒市场的扩大。人们不再担心衣服是否够穿，而是审视它是否值得进入他们的衣柜。

当徐晓杰刚进入复古领域时，她就发现了年轻人对经典的热情，因为经典意味着不会过时，现在和未来都可以穿。在四年的时间里，光是复古装扮就为徐晓杰的店铺积累了一百多万粉丝。她知道市场潜力巨大，可以有更多的可能性。

在舒适圈呆了四年后，徐晓杰计划改变她的游戏。

（图源电影《花样年华》）(来源电影《花样年华》)

受西方影响，现代服装的主流制作方式是制版和立体裁剪。通过制版，可以在平面纸上画出一件衣服的每一个部位，按照图案裁剪布料，缝制后，就制成了具有立体结构的衣服，也叫立体裁剪。当徐晓杰设计复古服装时，她也用三维剪裁。虽然她能很好的展现人的身体，但看起来总是让人被衣服牵着鼻子走。美是美，但不够包容，不够舒服。

当时已经对旗袍感兴趣的徐晓杰试图在2019年将第一件改良旗袍上架。“虽然现在做工和设计看起来很糟糕，一批不想尝试旗袍的老粉甚至已经跑路了，但还是有很多热爱复古风的女生愿意尝试旗袍”。玩了一年，她觉得改良后的旗袍还是不够有味道，于是重新设计了传统的平切旗袍。

平切旗袍的魅力大多体现在一些小地方，而且平切旗袍比竖切旗袍更写意，更注重塑造线条，衣身装饰也更随性，亲肤但不亲肉。以肩部为例。平幅旗袍多为插肩袖。因为没有形成立体结构，人体的线条不明显。他们对滑肩也很友好，人的动作可以更自如的舒展。但是穿的时候腋下会堆积一些布料。有人爱也有人恨这个小小的独处点。

可能是因为店里本来就是从复古连衣裙换到传统旗袍，很多老顾客带着“复古情怀”买了自己的第一件旗袍，一发不可收拾。

店里的顾客分为两种:年轻漂亮的，会选择精心打理的面料和易穿的颜色，把旗袍当成一件衣服一样日常，或者选择画报和老电影里的旗袍款式在春游或拍照时穿；年纪大的人，他们有更多的预算，经常选择更昂贵的材料，如丝绸。她们愿意等工期，会根据自己的身材要求定制，把旗袍当礼服穿，提升气质。

因为定制一般以四位数开头，对入坑的消费者不够友好，店里的旗袍也主要分尺码，但也意味着某个版型往往只是最适合某个身材的。“所以如果你在旗袍店买了一件旗袍后觉得不太合身，不要觉得是你自己的问题，只是版型不适合你，换一件就好了。”

（徐掌柜在视频讲解如何选择适合自己身材的旗袍）(店主徐在视频中讲解如何挑选适合自己身材的旗袍)

当然，也有顾客一声不吭，把店里卖的钱全买走了。“后来，我得知她是从事金融行业的。其实她平时穿的机会并不多，只是想拥有它，哪怕只是看着就开心”。

去年店铺营业额达到1300万元，在这个小众品类中算是顶级商家。消费者选择玩复古，是因为手头宽裕。然而，疫情过后，徐晓杰也明显感到做生意很难。“部分地区无法发货，现在手里还有几百件货没发货。”但是也有好处。布市不那么景气的时候，老板们都愿意让她少拉布。“我可以赚更多的钱，减少股票，比以前更灵活。”

旗袍不惧岁月长

张爱玲说，“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衣服里。”服装本身也是一种时代的表达。

（同光时期女子着装 图源B站up主：四月纪事传统服饰）(同光时期的女装来源:哔哩哔哩Upmaster:四月纪事传统服饰)

在传统审美里，美女都是又瘦又小的。古诗词中，“可怜”是“可爱”的代名词。女的剪肩、细腰、平胸都很美。他们的身材很模糊，隐藏在作为衣架的层层衣服的重压下。民国建立的时候，时尚展现的是空之前的天真、轻盈、愉悦。“喇叭袖”飘飘，露出一只硕大的玉腕，短外套的腰身绷得极紧。

（复古味十足的“倒大袖”）(复古味的“倒大袖”)

1921年，妇女穿上长袍，这源于满洲的旗装。旗手入关以来，一直与中土礼服并行。本来，两人并没有犯罪。但五族共和后，全国妇女突然一致以旗袍为本位，不是忠于满清，也不是主张复辟，而是决心模仿男人穿长衫，改变“三绺头发，两截衣服”的传统，甚至排斥一切女性化的东西。所以早期的旗袍也是严冷的。

最重要的变化是取消了袖子，用了20年才彻底减少。同时领子短了，袍子短了，装饰复杂的镶嵌卷改成了带花的纽扣。剩下的部分相当于一件紧身背心，露出脖子、胳膊和小腿。此时的女性不再只是衣架，旗袍开始勾勒出人体的曲线，侧开衩在走动时衬托出女性的魅力。

那时候中国的时尚还不是一个有组织有计划的行业，大众自发的找熟悉的裁缝来缝制衣服。但审美不谋而合，产生了时尚洪流。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旗袍一直是中国女性的特勤。无论高矮胖瘦，无论年龄几何，旗袍都是统一的，但各有各的魅力。在留下的视频资料中，穿旗袍并不意味着限制和束缚。女生姿态自由，甚至穿着旗袍骑自行车的时候。

虽然现在旗袍已经不是主流着装了，但是女性天生对漂亮的衣服比较敏感，会忍不住想尝试一件单品，穿上这种独特的东方美。对徐晓杰来说，旗袍基本上是一种日常服装。她会穿旗袍“挤公交地铁，也不是没有健身包”。拍摄细节画面时，如果饿了累了，可以直接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开一罐可乐配薯片，不需要抱着。

“我的身材不够好，驾驭不了旗袍”，这可能是大众对旗袍最大的误解。每个图形都有一个合适的版本。旗袍不需要控制，而是与穿着者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