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稿冰川思乡|韩福东

李国庆没有打碎杯子，结果他把一个带着果汁的西瓜掉了一地。

2018年1月，李国庆被妻子鱼雨“逼宫”，一年后离开了自己创办的当当网。夫妻二人被逼宫也是21个月了。李国庆提出离婚诉讼，鱼雨拒绝了，理由是夫妻关系没有破裂。

▲当地时间2010年12月8日，当当网在纽交所成功上市，这是李国庆夫妇的重头戏。

但从10月23日晚鱼雨在朋友圈致命三条评论的内容来看，虽然一直在向外界示爱，但两人的关系早已名存实亡。李国庆一直在说“不是外遇，只是性，对老婆伤害小一点”之类的话题，而鱼雨没有出招，一出招就爆了李国庆父母兄弟的隐私，说他之所以不去李国庆父母的遗体告别，是因为“我恨他们让你们六个混蛋养成这种德行”。

以如此悲惨的方式揭露李国庆的父母和其他五个兄弟姐妹需要多少仇恨？你知道，李国庆的父母已经去世十多年了。十几年前积累的不满，就像十几年后鞭打一具尸体。

▲2019年10月23日，鱼雨在李国庆朋友圈连续发帖，称“李国庆，我要撕烂你的脸！”

如今鱼雨终于成为当当网的大股东，并将李国庆逐出管理层，为什么她还不肯离婚？据李国庆称，鱼雨拒绝平均分享当当网的股份，她要求李国庆接受25%的股份，并同意和平离婚。

所以不是鱼雨拒绝离婚，而是她不服法院判决离婚，不利于她的财产分割。她想要的是协议离婚，条件是李国庆同意仅持有当当网25%的股份。

据天眼查，李国庆作为第二股东，持有当当网27.51%的股份。如果持有25%股份的说法属实，则意味着鱼雨要求李国庆离婚，并承担比维持现状更多的直接经济损失(HNA计划2018年90亿收购当当网，据此计算2.51%的当当网股份价值超过2亿人民币)。她真的是一个极其坚强的女人。

如果李国庆不接受，法院以夫妻关系未破裂为由不判决离开怎么办？然后继续维持这段撕裂的婚姻？李国庆前模范夫妻店代表鱼雨，在婚姻与股权的拉锯战中声嘶力竭，传达了这样一个低沉的信息:在巨大的金钱诱惑面前，所有的爱情都是纸糊的。

根据2019胡润百富榜，李国庆和鱼雨以70亿财富排在第573位(“70亿”是一个偷懒的统计，大概略低于李国庆鱼雨在当当网的股权估值)。这是一个足以让普通人崩溃的天文数字。

▲李国庆微博回应。

你同性恋乱交得梅毒，在海外当小三抑郁。私底下的相互指责最容易引起吃瓜群众的欢呼，但真的真的很可悲。要不是当当网数十亿元股权的诱惑，这一切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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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月，李国庆被迫入宫后，他立即搬出了房子，并与鱼雨分居。但两人并没有公开翻脸。

更有意义的冲突发生在2018年12月。在微博上评论了刘明尼苏达事件，他的相关表态让颇为尴尬:“希望以后能学会保护自己，虽然会破坏风景，但也是值得的。我的小经验:有一次和一个女人做爱前，我拉着手问:我们不是爱情，你接受吗？我又恋爱了，在泳池里相拥，问:“我们还没结婚，你接受性吗？”

次日，当当网正式谴责李国庆，并表示当当网已要求李国庆从其个人微博号中删除当当网标志。

▲当当网微博谴责公司创始人的言论。

李国庆发这条微博应该考虑到鱼雨的感受，这是间接羞辱。这似乎暗示了他内心不愿意被夺权，但他没有遭受其他形式的报复。

很快，从2019年1月起，李国庆“不再担任当当网任何职务”。2月20日，李国庆发表公开信，称离开当当网进行二次创业。这封信没有表达对当当网和鱼雨的任何不满。

淡出管理层三年后，李国庆终于彻底出局了。

此后李国庆和鱼雨之间发生了什么现在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两人协商离婚失败，李国庆于7月18日提起离婚诉讼。

之后开始接受媒体采访，谈及逼宫事件:“我一点都不怪管理层。他们已经和我在一起十多年了，但是我不能原谅鱼雨，因为她是我的妻子。她为什么一定要用阴谋诡计？”

在10月23日播出的视频内容中，打破杯子的戏剧性效果迅速引发舆论热议，成为鱼雨反击的催化剂。

根据我国婚姻法规定，夫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财产为共同财产，除特殊情况外，应当平分。这意味着判决部门有利于李国庆，因为它的股份很少。鱼雨显然反对离婚判决。实际上她处于强势地位，所以想通过协商分割大部分股份。

弱小的李国庆或因此开始依赖舆论。但他没想到的是，鱼雨的反击如此猛烈:“鱼雨把我说成人渣的污蔑，完全是精心策划的，只是为了离婚时不平分股权，完全突破了我和鱼雨约定只谈工作纠纷的底线。”

真的很违反直觉。狂躁型“大嘴”李国庆在舆论上占据主动，内容仅限于工作中遭遇尔虞我诈，被妻子逼宫；然而，鱼雨一出手，各种隐私暴露无遗，李国庆一家无一幸免。

从鱼雨朋友圈三条评论的发布时间(两分钟之内)和文字的流畅度来看，显然是提前做了充分的准备。策略很明显，就是从私德领域将李国庆的人格破产，从而获得离婚财产分割的主导权——尽管事实上可能恰恰相反，因为这验证了夫妻关系的破裂。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李和于及其公关团队的一次全面对抗。为了以他们想要的方式离婚，或者更准确的说，为了分割股份，两个亿万富翁拼到了一起。

李国庆没有打碎杯子，但是鱼雨抓破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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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李国庆被当当空报复的时候，一直以为自己输给了鱼雨的精心策划，包括鱼雨在2015年之后清理了四五个副总裁。他还认为鱼雨正在为强行进宫做准备。这种带有阴谋论色彩的说法，也是对也是错。

2018年1月的“逼宫”是既成事实，但在逼宫之前，李玉夫妻之间的权力和股权转移是一场阴谋，或者说是李国庆过于鲁莽的管理风格和对外发声的方式导致的变故，对当当网的发展非常不利。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表面上看，李推书似乎是两人相当程度上的共识。

▲李国庆和鱼雨在当当网上市第一天。

当当网在李国庆的经营权已于2014年丧失。根据当当网近期对媒体的回应，2014年夏天，李国庆和鱼雨达成共识，鱼雨全面接管当当网。也正因如此，李国庆多次找副总裁谈话，表达自己即将50岁生日，退出当当网管理层的决心已定。国庆节彻底退出当当管理，2015年1月开始实施。

李国庆现在承认当时是“自愿退位”。

反正是夫妻店，那时候你上我下我上你大概都无所谓，包括至今痴迷的余，都是拿着儿子的股份，做大的。尤其是鱼雨据说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李国庆可能会产生错觉，认为她在情感上严重依赖他，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李国庆

“我们结婚23年，彼此相爱。虽然后来工作上发生了很多矛盾纠纷，但请不要只是把你描绘成婚姻受害者。直到去年，你到处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你一直感谢我用这颗开心果挽救了你重度抑郁症的自杀倾向。你也感谢我让你参与当当，享受你的职业生涯，感谢我更多次——一次又一次让当当在大战中胜出。”李国庆的陈述很有可能是真的。

但是权力有自己的进化逻辑。或许一开始，李国庆和鱼雨在权力分配上都互相信任，以当当网的发展为最终考量。然而，随着两人在工作上的冲突越来越大，他们的家庭生活当然也有许多冲突和变化。

夫妻相杀相爱，如果恰好是火(狂躁)海水(抑郁)的匹配类型，就需要大量的后天理性和包容来化解对方的吞噬。

不幸的是，李国庆和鱼雨没有这样做的智慧。

1999年当当网成立时，当当网董事长鱼雨持有4%的股份，CEO李国庆持有32.3%的股份。2016年，当当退市后，李国庆持股82.13%，鱼雨持股11.04%。这时，李国庆仍有绝对优势，尽管他正在淡出管理层。

2014年，李国庆主动“退位”，独自掌管新业务。2018年“夺权”。下一次股权变更就比较难说了。李国庆打算完全信任他的妻子，是她陷害了他。

▲李国庆和妻子鱼雨

“首先，我们来说说我怎么占27.5%，鱼雨怎么占64.5%。说起来，我像SB。我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我和鱼雨微博吵架后，有媒体记者写了一篇文章。”李国庆的这句话很有意思，意思是他被妻子暗中捅了一刀，稀里糊涂签了很多协议。

即使双方有一些口头承诺，只要没有落实到纸面上，也是不能认可的。那么，现在李国庆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股权被骗了”？它不存在。三年前股权被分割。2016年8月至9月，鱼雨、李国庆和他的儿子签署了该文件，分别占56%、24%和20%。谈判和文件签署持续了几个月，许多律师、国庆、鱼雨和公司管理层都参加了。没有“出轨”的场面。

股权变更是否符合法律规定，其实在夫妻撕裂中并没有那么重要，并不影响当事人对自己是否被骗的内心感受。重要的是他们自己的心理证据。

即使李国庆在信任的基础上将股权转让给鱼雨，他在2018年被逼宫后也后悔了。如果股权转让过程中还有一些口头承诺与最终方向相悖，他的愤怒无以言表。

鱼雨可能认为自己为当当网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要经常给李国庆擦屁股。失控的李国庆已经是公司的负资产，新的股权分配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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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遇到李国庆之前，鱼雨在华尔街的一家投资银行工作。和李国庆一起创办当当网后，她在资本运作方面的能力明显优于李国庆。

在后来的股权变更中，她发挥过度自负，信任丈夫，应该不难。

一个细节很有意思。李国庆在三个月前的一次采访中说，“在我不能责怪份额比例变化的那一天，鱼雨抱着我，拍着我的床说，我知道你是谁，我们离婚的时候你不会欺骗我。说，你在说什么？我甚至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当当网联合创始人鱼雨

余应该是早就计划离婚了。她对李国庆的“开心果”的感觉应该是矛盾的。李国庆应该还愿意为她的家人买单，因为她在外面胡说八道。如果再加上李国庆所谓的“海外情妇”这个维度，就更复杂了。

许多人将李国庆和鱼雨与潘石屹和张欣这两个“土鳖”丈夫和“海龟”妻子的婚姻故事相提并论。潘石屹结婚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潘石屹有一个私生女。张欣和美国前驻华大使骆家辉的恋情真假难辨。但是，他们没有离婚，也没有互撕。他们的公开声音里充斥着“没有张欣，就没有今天的潘石屹”之类的恶心情话。

但在真正撕逼之前，李国庆不是也说过，“鱼雨娶谁就是今天的李国庆”吗？

对比的其实是亚马逊贝佐斯的离婚案。离婚时的世界首富有了外遇，想要新生活。不撕，很乐意分享财产。

当李国庆·鱼雨创立Dangdang.com时，他受到了亚马逊网上书店的启发。不幸的是，他们没有学到贝佐斯夫妇的婚姻和生活哲学。

▲杰夫·贝索斯和前妻麦肯齐

因为离婚，贝索斯世界首富的头衔最近被比尔·盖茨取代。最近，我刚刚看了纪录片《走近比尔:解码比尔·盖茨》，当我被李国庆·鱼雨和他的妻子撕裂时，我感到更加情绪化。比尔·盖茨已经向公益事业捐赠了数百亿美元。未来，他95%的资产将用于慈善事业，其中的一小部分比李国庆和鱼雨的全部资产还要多。他为什么这么做？

对于一个亿万富翁来说，多余的钱很难用于个人享受。和纸质有多大区别？捐款似乎是一种更大的成就感。但是，人类千百年来进化出来的认知神经本能并不这么认为。钱越多越好。明知金钱无用，这需要后天的理性引导。

从这个意义上说，钱多得花不完的李国庆和鱼雨的大脑回路仍处于狩猎和采集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