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小资产阶级(学生属不属于无产阶级)

城市小资产阶级(学生属不属于无产阶级)

本文继续“不是“逃到北上广”,廉价劳动力注定要被赶走”的讨论“当你盯着你的朋友圈,你的朋友圈也盯着你”:体力劳动者在一线城市确实可以通过降低生活成本和辛苦工作省下一些钱,那么靠家庭补贴维持小资产阶级生活水平的兼职者或脑力劳动者留在一线城市的最大动机是什么?

(一)

居伊德在景观理论的基础上,传播了跟随他的思想家,勾勒出城市主体性的分离和城市的商业化空。国际上的看法是,“景观”最完美的展示场所就在于此,现代城市生活本身已经表现为景观的巨大堆积。当今社会,“景观”的概念不仅充斥着城市中的物理空房间,还以生活空房间、视觉空房间、心理空房间等抽象形式占据着空房间。商品变成了一个独立自足的表征世界,城市成了它的最佳载体。

当代马克思主义的领军人物大卫·哈维(David harvey)对城市的本质研究最为深入。哈维的理论体系被称为地理-历史唯物主义,为历史唯物主义增加了空的维度,而城市尤其是一线城市是其理论最具代表性的体现。哈维指出,当代大都市的本质是资本与城市空的双重逻辑关系。一方面,从资本的角度来看,资本主义在原始积累之后需要一个输出载体,城市空成为了最佳选择,这是资本的城市空内化;另一方面,从城市空的角度来看,资本的入侵充斥着城市的方方面面。没有任何一种力量可以抵挡脱离图表的资本,没有一块土地没有标价,没有一栋房子没有卖出去。这是城市之间的大写空。这是你和我,你和我之间的关系。

所以一线城市的特征是双重体现的,本质上是资本聚集,外表上是景观聚集。

就像“城市空-资本”的双重逻辑一样,景观也有自己不可分割的“另一半”——也就是“观众”——景观最忠实的观众。像风景神一样注视着观众,而观众则“处于痴迷和惊讶的状态”(伯德语)匍匐在风景的魅力中。“景观-观众”模式为当代资本主义秩序构筑了最强有力的支撑。在景观中,“观众”不再有以前生产方式中“劳动者-资本家”的二元性,而是热情地拥抱景观,无视景观之外的客观世界。用伯德的话来说,“观众只是通过一种他们单方面的联系与真正的中心联系在一起,这种联系使他们彼此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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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年初,我初中同桌来北京总公司开年会。会议结束后,他们放假了,所以我带她去北京玩了两天。第一天中午,我带她去西什库那边巷子里吃了一家特别正宗的老北京餐厅:扎江面配七八个小菜,烧饼加肉的味道秒杀了三里屯西餐厅卖的几百个汉堡。肚丝汤,杂碎汤,都是人间美味。可是我同桌好像并不领情,只是吐槽我说:“你带我去吃这个好吗?”当然,我们关系非常好,我也不介意。你就问她你想吃什么,我就带你去吃每人四位数以内的任何东西。结果她说,你看看那个地方,板凳桌子都裂了,吃的也不好看,自拍也不好看。发照片的时候人家还以为我去农村了。北京网上名人店那么多,带我去一家网上名人店吧。

当时我就无语了,因为在我的概念里,“网上名人店”这个词是个贬义词,就是装修风格太甜、太贵、太难吃的地方,但没想到还有人把它当成向往的地方?我当时拍着胸脯跟她说,不是不能去,只是我在网上名人大大小小吃了很多店。没有人有这种烧饼肉香。你应该仔细考虑一下。结果,她不得不走。毕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晚上带她去了网络名人里的一家店,尼玛的花都在我嘴里。排了一个小时的队,吃了不知道的东西,还很贵。这钱肯定不是买吃的,是买花的。但不管怎么说,她自拍很开心,我吃的也不开心。消费主义是保守的。

当时我就意识到,可能是我的思维太挑剔了。当我看到“网上名人店”这个词的时候,我把它当成了一个贬义词。我和身边很多朋友交流过,我真的是少数。大部分人真的会买“网络名人店”、“网络名人美食”、“网络名人推荐”之类的账号。我觉得这其实很有道理。正是因为大多数人买的是“网络名人”的账号,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商家打“网络名人概念”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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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指出,景观通过两种规则支配着观众的意识——规训和控制。人们对网络名人店的向往,来自于长盛不衰的景观的规训:铺天盖地的广告,诱人的视觉诱惑,网络名人一个接一个的示范,炫耀身边朋友的社交网络作为最后一击……这样的景观冲击,谁都难以抵挡。

基于此,guy debord提出了心理地理学的概念,从心理层面认识和研究城市空和社会环境,试图从个人的心理体验探索景观规训和控制的过程。由此衍生出“整体城市主义”的思潮,其核心观点是城市和建筑在本质上会直接影响人的存在。我们来探讨一下城市景观是如何潜移默化地构建人的心理意识的。

(二)

我在之前的文章里说过: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发明了一个名词:“新小资产阶级”——他们没有任何生产资料(说白了,还是穷人),但在生活、消费水平甚至价值观上,他们始终与真正的资产阶级不相上下。西方学者总结了新小资产阶级的特点:他们有相对较好的家庭条件,无忧无虑的童年,接受过高等教育,然后大量涌入竞争激烈的就业市场,从事一些基层脑力劳动。受消费主义的影响,新小资的表现出奇的一致:极度沉迷于伪装、外表、自我的生活方式和层出不穷的新体验。

南京大学博士刘春晖在毕业论文《大城市边缘白领的社会空特征》中指出,对一线城市“现代、时尚、商业”生活的向往,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等边缘白领群体忍受相对低收入和高房租留在一线城市的最大动力:

大都市的流行文化、创意活动,甚至城市中心的“路边摊”,都让他们觉得更符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消费口味,他们可以从这些空房间中获得身份认同。通过采访,在谈到白领的身份时,他们对白领的理解往往被贴上“高收入”、“社会地位高”的标签。换句话说,他们对白领的定义和中产阶级基本一致。当他们的职业与他们的心理预期相矛盾时,这个群体一般会选择否认他们的职业所代表的身份。然而,根据上述群体认同的身份分析,当与农民工相比时,他们的职业成功成为了将自己与农民工区分开来的工具。这种矛盾状态与边缘白领的弱势社会经济地位密切相关,因为从受教育程度、就业模式和文化认同上看,他们具有中产阶级的一些特征,而从收入和职业声望上看,他们属于社会的中下层,这种矛盾导致他们的地位和身份清晰而模糊。

在谈到自己的社会地位时,往往会主动将自己与农民工相提并论,一些IT从业者也自嘲为“码农”、“IT农民工”。但是问到是不是农民工,基本都认为和农民工不一样,地位还是比农民工高一点。问及为什么“大专学历”和“职业”都是高频词,其中一位受访者回答得颇有代表性,“我们至少还有个大专学历,虽然挣的钱不多,但至少不用去当苦力”。但有些受访者会认识到,他们和农民工最大的区别在于生活方式和消费观念的巨大差异。“我不喜欢在附近闲逛,它们喜欢在这里筑巢,它们喜欢几个家庭住在一个房子里。结婚了就要出去住(一个人)”;“周末喜欢爬山,逛商场,逛书店。他们肯定不会这样做”。所以,虽然受访者和农民工住在一个空的房间里,也经常嘲笑他们和农民工本身的相似,但他们并不认为自己属于农民工这个群体。文凭和职业在一定程度上给了他们身份分离的边界,但中产阶级的生活范式才是“我们”和“他们”最大的区别。

对于这些群体,我称之为(伪)小资,(伪)小资,PPT纺织工,今天我学到了一个新词“边缘白领”。作者总结了“边缘白领”的几个特点:一是身份背景弱——总之无所谓;第二,学历不高——比如学一些商科、文科类的专业,出来不知道找什么样的对口工作。比如去英国香港读一年硕士,回来找工作一般被认为含金量低;三、职业声望低——多从事基础文职工作,收入低(扣除房租后所剩不多,生活水平还高,需要父母每日补贴),工作保障低(下岗就下岗);第四,普遍晚婚晚育——很简单,结婚了至少要买房。再说了,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养得起孩子?

城市小资产阶级(学生属不属于无产阶级)

也可以看出,这些边缘白领自称“农民工”,其实只是一种嘲讽,根本不把自己当成农民工一个阶层。只不过是像“屌丝”、“肥宅”、“猪姑娘”那样自我标榜罢了,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我自己都这么说了,就别说我什么了。类似上图的p图,看不出任何对体力劳动者的尊重。隐藏的是一种身份的优越感。

我在《打工族的生活,金粉族的病》一文中也说过,体力劳动者的收入真的比这些“边缘白领”多,人可以省吃俭用。但是,正如上面刘博士提到的,这些人并不认同自己和体力劳动者属于一个阶层。虽然很隐晦,但他们的本质是优越的阶级优越感,这种优越感来自于景观的规训——“中产阶级的生活方式是‘我们’和‘他们’最大的区别”;正因为如此,他们必须积极地拥抱风景,因为一旦失去这种幻觉,他们将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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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赫伯特·马尔库塞的《单向度的人:发达工业社会的意识形态研究》中指出:“如果工人和他们的老板享受同样的电视节目,在同样的娱乐场所游荡,如果打字员穿得像她雇主的女儿一样漂亮,如果黑人拥有卡迪拉克豪华轿车,如果他们阅读同样的报纸,这种相似性并不表明阶级的消失,而是表明在现有制度下各种各样的人在多大程度上分享着维持这一制度的需要和满足。”——奢侈消费也是一个道理,可以让原本处于底层、上升通道被堵死的边缘白领产生阶层晋升的满足感,从而成为他们在高强度工作下不崩溃、不幻灭的支柱。这就是消费主义和景观学科的作用。

所以资本创造景观,景观通过规训控制观众;另一维度上,观众热烈拥抱景观,从景观中获得虚假的满足感,会主动分享和复制景观,让整个世界成为景观的狂欢。

网上流传着两篇有趣的文章,其本质就是上述道理。一本是《帝都金融民工装模作样指南》:

“那个到处都是高楼的地方是金融街...全国所有金融机构的总部都在这里...这是xx总部...那是xx总部...中国人民银行和中国证监会就在前面...这附近的房子会卖到10万元以上...我将在这座大楼里工作……”金融民工兴奋地向父亲介绍...

金融打工者眼中的高富帅集中营——英蓝国际金融中心金融街7号。蓝色1楼,星巴克,金融民工眼中的强制集中营。只要有空,金融打工者就会来到这里,换上洗得锃亮的工装,点一杯82的拿铁和一个入口即化的蛋糕,然后找个靠窗的座位,打开昨天刚到的盗版CFA笔记,细细阅读。如果刚好遇到熟悉的金融打工者,可以一起讨论一下三中全会的学习心得:有说有笑,一定要叫XX办公室,XX部门。各种矛盾,挣扎,故事,好像都经历过。走出大楼后,金融民工感觉自己就像一台刚刚充满电的马达,能量爆棚。他们忍不住大喊“加油!”对着天空空。然后径直进了对面的新生大厦。

装逼,金融民工不仅骗了外人,也骗了自己。金融打工者开始相信自己是把握世界经济脉搏,帮助国家的金融精英。下午5点30分,在金融街,在华灯初上的复兴门地铁站,一大群金融精英正在排队安检...

无独有偶,也有一本互联网打工者装逼指南,主题相同:

被称为互联网站的卧虎藏龙的西二旗,有着望京、中关村、五道口、国茂、建国门所没有的质朴风格,是夏文化的发源地。在Xi的二七,如果你想成为一个合格的打工者,你可以有多种姿势选择:你可以要么张嘴闭嘴上网,你可以评论一家创业公司的ABCD轮融资;要么沉迷于技术,大谈大数据和MapReduce一边吃;不会,八卦一下各个互联网公司的加班文化也是可以的。如果这些你都不知道,没关系。你可以秃头。谢尔奇尔的品质是极其聪明。

穿衣打扮,真正的农民工是很讲究穿着的。带有互联网标志的t恤、短裤、拖鞋,这是西二旗夏天码农的标准着装。夹克、浅蓝色牛仔裤、运动鞋是冬天的标配。另外还有格子衬衫套装,单色连帽卫衣套装等等。如果你穿得太正式,不,不专业。当你穿着西装走进一家互联网公司的大门,整个公司的人都会看着你:那个人一定是来办信用卡的。在Xi的二七,专业技师不会注意自己的外表。你穿得越低,看起来越专业。如果你能一个月不洗澡,天天穿人字拖上班,大家都会说,你看,那个人一定是大牛。

所以在西二旗,穿衣是高压线,不能穿高压线的衣服。不过,还好。我们这里不装逼,是为了在别的地方装逼更好。

关于这一点,战场主要集中在朋友圈。很明显,中午点外卖就不用晒了。在这里工作的程,大部分时间都被关在公司的食堂里。虽然是同一个食堂,但是不同的滤镜有不同的装逼效果。

如果说朋友圈里的力量完全靠滤镜,那么午餐时间的风的释放,在哲学的指引下,就会变成螺旋向上的力量。大多数公司都会有一个小时的午餐时间,这个难得的休息时间不装逼就是浪费。农民工真心相信“男性久坐易患前列腺炎”的谣言,纷纷选择锻炼身体…

通过以上研究和网络热文反映的现象,我们可以看到,大城市景观建设的假象和“最接近中产阶级的生活方式”成为边缘白领维持“阶级尊严”的精神支柱。

另外,以上只是学术讨论,大家小心对号入座。这里没有歧视和批判,只是对社会现象的客观描述。

刚来北京的时候,我喜欢去颐和园,北海,天坛,但是我发现我的同学,同事,朋友都不喜欢去这些地方,我也不能叫任何人陪我去。问他们为什么都说那些公园不是给外地游客和老人的,然后嘲笑我说你怎么过退休生活的?当时我的理论素养并不扎实,他们这么一说我就糊涂了,于是我尝试了所谓的“年轻人”的生活方式,比如在商场做陶塑,在网络名人甜品店喝下午茶,在职场跳舞等等。我当时隐约觉得这里面有些傻,就问带我做陶塑的姑娘:“你看我们做的这个奇怪的东西。做什么都太贵了。你真的喜欢玩泥巴吗?”她说:“你不明白。你这么做不是为了用,而是为了缓解压力。我们所有的同事都这么做。”最后,我意识到了荒谬。我去天坛看那些绿树。听鸟叫可以缓解压力,于是我愉快地回到了以前的退休生活。

现在我很理解为什么很多年轻人对城市的名胜古迹和特色文化毫无兴趣,因为外地游客、农民工、快递小哥也可以去那些地方,这并没有赋予他们独特的身份象征。换句话说,如果你在北海公园自拍发朋友圈,一点都不“酷”。反而会被认为你爸妈是来带他们逛北京的?在他们的心目中,自己的风景就是国茂桥,繁华的都市,少男少女们夜夜笙歌的运动俱乐部,年初灯火阑珊的三里屯,可以满足自拍+滤镜+交友一站式需求的Insfeng线上名人甜品店。

正是通过这样完善的景观控制,一线城市可以用最便宜的成本留下最优秀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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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3)

智联招聘发布的2017年大学生求职就业报告显示,当年有61%的应届生毕业于二三线城市的高校,但只有30%的人愿意留在二三线城市,其余70%的人倾向于去一线城市创业。报告显示,绝大多数学生认为是否在一线城市是判断一份工作是否“体面”或“好工作”的重要依据。

可见,无论是在再生产领域(消费),还是在生产领域(工作),一线城市提供了最完美的景观:在一线城市工作自然意味着“更体面”,能从自身身份中收获更多;不仅如此,大都市还能很自然地给人机会多、发展前景好、通道上行多远的错觉。上升通道的景观是最引人入胜的,这里宣扬着无数关于工作三年买车买房,工作五年财务自由,工作十年吃玉的财富神话。关于成为CEO、与白和傅结婚、在纳斯达克敲钟的励志故事数不胜数。然而,和所有成功的假象一样,这些故事就像浩瀚大海中美人鱼优雅的歌声,为了用这种假象吸引一个又一个水手进入陷阱。故事的真相就是我上一篇文章分析的。上升通道的天花板是大量脑力劳动者工作几年后离开一线城市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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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西南财经大学对中国家庭财务的调查,中国就业市场呈现出一种畸形的状况:在21-25岁的年轻人中,小学、初中、高中、大专和大学以上学历的失业率分别为4.2%、8.1%、8.2%、11.3%和16.4%。所谓学历越高越好找工作的现象。这是我上一章说的。我们的经济体系需要的是廉价劳动力。没有那么多与你的“高等教育”相匹配的“高等工作”给你。上升通道都很扎实。你要么看关系,要么混资历,要么就是千万里找不到的人才。

这种经济模式给了边缘白领一种“错位感”:他们的收入是无产阶级的,生活范式试图向资产阶级靠拢。这种错位产生了白领阶层特有的困惑、焦虑和丧亲之痛。

法国著名社会学家普雷勒·布尔道(Prerre bourdaud)提出了一种基于审美、消费和生活方式的社会分层新理论。他指出:“一个人如何做出选择,以便向世界呈现他个人的社会空——换句话说,一个人的审美意向——描绘了他的地位,并使他与下层群体保持距离。”简而言之,就是我们前面提到的“阶级提升的优越性”。布迪厄认为大都市是一个“想象中的共同体”,是一个“象征性的符号”,(伪)小资产阶级或边缘白领们崇拜这个想象中的符号,是为了消除他们的社会经济地位与更高阶层的差异所造成的断裂,填补收入水平与消费预期的巨大不匹配所造成的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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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至于景观对人的心理规训,早在德博拉之前,德国思想家、社会学家乔治·齐美尔就提出了类似的观点。齐美尔认为,当代城市生活使人们的精神充满了画面、图像、感官和活动。大都市人的精神生活是建立在情感和直觉的关系上的,而直觉关系根植于无意识的情感土壤——正是因为城市生活对感官和情感的冲击,才导致了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关系——也就是“城市保守主义”。

齐默认为,大都市居民本质上并不是冷漠的,而是他们孤立、隔绝、冷漠的生活状态来自于城市生活的异化。每个人都被动的对周围的事物漠不关心,并采取一种正常的态度。根本原因是自我保护的需要。我们分析过,大城市是资本中心,资本的唯一目标就是自身的增殖。当人们沉浸在一种一切以利益为导向,以金钱为导向,以效率为导向的生活状态中,就导致了很多基于实际利益的残酷的交往方式。人们变得越来越小心翼翼,冷酷无情,感情、同情或同理心完全被忽略。就像一些外卖平台,把风险转嫁到了消费者和送餐员身上,给消费者的货款从外卖小哥身上扣除,直接造成了工人之间的对抗。用齐默的话来说:“人被贬低到无足轻重的地步,成为庞大的就业和权力组织面前的一粒微尘。”——这是“社会-技术机制”对“人性”的还原和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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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社会学家路易斯·沃思也有类似的观点。他认为,与人与人之间应有的“一次接触”相比,大城市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成了“二次接触”——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是为了交流本身,而“他人”只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还是回到马克思的异化理论——人成为工具。

我之前举过很多类似的例子:生产中,很多人给同事都知道一个微信昵称,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在消费中,不仅不会与服务员、外卖员、快递员等产生社区共情。,但更多的会是对抗性的情绪;生活中,很多群租房的年轻人,彼此没有交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只是公共厕所和厨房的关系。人们在微信群里谈论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分摊水电费——钱的关系首先让人联系起来。

这些都是我在之前的文章中讨论过的“异化”问题。不是不可能,而是不好——因为这些现象会给人带来精神上的痛苦。

我们都有这样的感觉,来到一线城市,我们的生活非常丰富多彩,而很多人之所以离不开一线城市,是因为发达国家的“家乡太寂寞”或者“山水太无聊”。但齐默尔指出,大都市是对多样性的抹杀——“大都市是超越一切个体性的文明阶段”。在资本的规范里,个性是不被允许的。“雄伟舒适的公寓楼,集中的生活方式,清晰的规章制度,这些都表明大城市充满了没有个性的具体想法。”这种非个人化的状态深入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个人的行动、兴趣、花费的时间和意识都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齐默对这种现象有一个非常贴切的比喻:我们被放到河里漂流,几乎不需要自己游泳。

基于这种社会现象,整体都市主义的出发点在于城市景观时代人与人之间的精神和心灵联系被强大的外物强行割裂。工厂、商业街、世博区、旅游区的一个副作用就是人被原子化了,人与人之间逐渐分离、疏远。以商场为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被消费主义的空规训所异化和重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成为空的附属物。最重要的是,人们一起上街进行集体抗争和斗争的可能性已经在客观上被逐渐消解了。加里·布里奇和索菲·沃森写的《城市导论》指出:“城市是一个高消费的资本主义机器,是一个具有高级策略的空房间,同时又是一个附属空房间,是一个具有偶然性的价值体,使我们可以考察整个统治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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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哈维(David harvey)也提出了类似的观点:说明在城市化快速推进的同时,由于主客观因素,人的精神会发生扭曲和异化,人的精神跟不上城市之间的发展节奏空,从而导致心理上的痛苦。

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积极拥抱城市化和生产力的进步,但也要正视由此带来的问题。彻底否定城市化,主张向“田园”式的封建乡村生活倒退,这是唯心主义;无视城市化的种种问题,因为经济发展而奉承和接受资本主义的一切冲击,这都是机械唯物主义,都是不可取的。

那么,当代马克思主义者是如何对年轻人在城市生活中的各种困境提出建设性观点的呢?我们将在下一篇文章中详细分析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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