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二维码，堆成小山的蛋卷，一张写着“没人卖，自己掏钱”的告示…

最近，清峪路和同蒲路的两家沿街小店，因为店主常年不在，全靠顾客自觉的经营模式，逐渐引起关注。

疫情下，这家蛋卷店的年轻老板高笑，乐观向上，富有感染力。他说，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人的。利用节省下来的时间，高笑的老板找到了另一份工作。开店赚点小钱，打工赚点小钱，借助新媒体卖出去。即使疫情和炎热的天气接二连三地袭击你，高笑的蛋卷店仍然顺利营业。

“小店有小店的优势，船大灵活。”高笑老板说。面对突如其来的疫情，他没有沮丧。没有人愿意在大热天买蛋卷。在最焦虑的日子里，高笑整天躺在床上玩手机，越躺越焦虑。用时髦的话说，他已经“精神消耗殆尽”。高笑觉得这不是他该走的路，于是他推开门，用自己的行动穿越了天空。

做视频，直播，无人销售…沿街的小店，可能是餐饮业最小的经营单元，只有7、8平米，高笑这样的店主，正凭借着自己的勤奋和灵活，捕捉着可能的机会，上演着一幕幕破浪的故事。

沿街“迷路”的店主

8月5日，高笑的老板一周有2天休息日，所以他不用去外滩的西餐厅上班。难得他整天待在庆余路的小店里做蛋卷。高卖的蛋卷都是他自己手工做的。上好的黄油、鸡蛋、纯牛奶、白糖…凭借高笑多年的西餐厨艺，经过几年的经营，小小的蛋卷店已经积累了一批老客户。

“你的蛋卷怎么这么好吃？”难得在店附近遇到老板，附近的大叔拉着高笑聊了起来。对于附近的居民来说，在一家蛋卷店遇到老板是不寻常的。大多数情况下，店门开着，蛋卷堆着，没人卖。

“我们给更多的鸡蛋，更少的糖和进口黄油.”高笑耐心地解释道。他个子不高，眼睛亮亮的，看似简单的平头暗藏玄机，齐腰的辫子留在脑后，显示出这个年轻人桀骜不驯的性格。

即使有这样一件令人难忘的礼服，高笑在这条路上也不会多次被认出来。附近的居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家店的无人模式。即使有时高在店里做蛋卷，顾客还是自己买单，拿了就走，看都不看店老板一眼。

店门口的桌子上，一个装着硬币的盒子和贴在盒子上的二维码，组成了这家店的收银系统。平日顾客自己找硬币，用二维码付账。为了方便不习惯的客人，高笑在“没人卖，自己掏钱”打印纸下留下了一串自己的电话号码。然而，记者连续拨打两次后，发现这个电话机制几乎不起作用。高笑说，为了更好地利用时间，他在外滩附近的一家西餐厅找到了一份厨师的工作。工作期间，他接电话基本不方便。

“我一般每天晚上去店里做蛋卷，早上送到两家店。休息日我会在店里连续做7、8个小时的蛋卷。”萧瑜说。接受一份工作同时经营两家商店是不容易的。忙碌的小老板不得不像陀螺一样不停地旋转。

好在买蛋卷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客人很少会联系老板。时间久了，老客户遇到不懂事的客人都会帮忙解释。早在这家店卖红糖馒头的时候，时不时没人卖也就不足为奇了。

始于一场流行病的尝试。

客户和老板之间的这种平静和默契，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更像是磨合后的双向狂奔。

高笑说，起初，他选择无人出售，或多或少是出于无奈。

32岁的高笑来自河南农村。他的父母在外打工，从小独立生活。18岁那年，他一个人带着行李来到上海。自从18岁开始在一家西餐厅做帮工以来，他从未离开过这一行。从均价几十元的西餐厅到均价上千元的西餐厅，高笑供应过沙拉、披萨、面包、意大利餐、西班牙餐…在餐厅，他也是从厨房一路帮忙，当上了助理厨师。

2016年前后，餐饮行业稳步发展，各类餐饮连锁店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这时，已经积累了两次开店经验的高笑，和两个合伙人开了三家连锁红糖馒头店。他们梦想着红糖馒头店最终能成长为芭比馒头那样的餐饮连锁品牌。然而，这次冒险并不顺利。高经营的汕头店虽然一直在盈利，但他们的经营布局还没有成型。

当生意开始不景气时，高笑开了自己的馒头店，并在同蒲路上租了另一家店。因为他是西方厨师，他的红糖馒头很受欢迎。然而，2020年初爆发的疫情让高笑再次遭遇商业危机。为了节省人工成本，高笑干脆把10个馒头装在一个包里，在两边的店里开始非接触式销售。

这可以看作是高笑首次涉足无人操作的开始。那段时间，一袋袋包装好的馒头被运到同蒲路上的小店，放在柜台上让顾客自己取。高笑大部分时间都在庆余路制作和加工馒头。

如果说2020年初顾客买的红糖馒头只是小店经营路上的一个插曲。那么，今年的疫情加速了无人售卖模式的形成。

高笑仍然记得一个多月前的悲惨日子。虽然城市逐渐解封，但餐饮业仍在缓慢复苏。炎热的天气使得蛋卷等酥脆小吃不再受欢迎。生意惨淡，高笑每天无所事事。他整天盯着手机发呆，内心的焦虑得不到缓解。

“其实这两家店不亏，就是赚多赚少的区别。但是作为一个个体户老板，心里很着急。我早上睡觉，中午睡觉，晚上睡觉。越睡越焦虑。”

用当时流行的话说，高笑每天都在“精神消耗”。

最后，高笑不想再忍受下去了。他决定让店铺自己经营，他自己“找了个班”。“找课”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更重要的是，高笑想走出自己的焦虑。

“找课”的效果极其成功:“角色不同，心态不同。小个体户的时候比较宽松，但是我上班的时候早晚都会挤地铁，形成朝九晚五的作息时间。我绝不会迟到早退，我会要求自己把该做的事情做好。”

回到他最熟悉的西式厨师岗位，高笑在18岁时重获新生，独自一人拎着行李来到上海。他的脚肿了，但他从焦虑的状态中走了出来，他把这种状态带回了自己的店铺:“现在，当我回到自己的店铺时，我也会要求自己精神焕发。”

幽深的夜总会响起了付款的声音。

振作起来，高笑很快发现，他似乎无意中“打破”了一条道路。

无人售卖开始后，两家小店并没有被“洗劫”，表现并不逊色于一些人看店。节省了人力成本后，蛋卷店的经营进入了良性循环，高笑也有余力跳出店铺本身，思考店铺的发展。

从7月份开始，他把一个小店烤蛋卷卖蛋卷的过程做了一个短视频，发布在短视频平台上。想着“多一个渠道就是一个渠道”，很快，小店无人值守的经营模式引起了关注。有人为他担心:“不是每个人都素质高”“不要用自己的善良去挑战别人的人性”。也有人称赞他，认为这是经营品种单一、价格低廉的蛋卷生意的一种方式:

“只卖一种商品可行，有监控估计也不会贪小便宜”。

“那就好。毕竟有意识的人多，雇几个员工的钱也省了。”

“我开的店也是这样。经常有人不在店里就留个码，想自己买扫码。”

……

高笑对别人的评论很坦然。“只是为了节省劳动力。”他在留言区坦言。老板不在的时候，他想偷蛋卷的笑话，他笑了。有人问他:“我吃不起，能去拿一个吗？”

高笑也好脾气地回答:“可以，只能拿一个。”

“坦白说，我其实不知道有没有人偷蛋卷。”萧瑜说。“我没有刻意计算、计算，也没有看监控检查。就算有人偷包，我也能接受。如果我接受不了，我可能就没人管了。”不过，高笑也认为，除了足够大，客户的高质量才是他能玩到没人卖的根本原因。

高笑经常把深夜支付小费作为自己观点的证据。他在同蒲路的小店经常24小时营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高笑经常能收到客户付款的信息提示。这些凌晨的新闻证明，即使周围没人，顾客也能自觉买单。

“你不妨和我一样大胆。你晚上不关门。没有人一天24小时卖。收钱(一种软件)。你总是会在清晨收到钱。你在上海晚上不关门，也不收拾东西。”关于社交软件，高笑这样写道。

另一个有力的论据来自总是有钱的零钱盒。为了方便习惯使用纸币的老年人，高笑总是在二维码后面的零钱盒里放一些硬币。当高笑回家时，零钱盒里的硬币经常不见了，变成好几张整钞票。这些大额钞票静静地呆在盒子里，等待它们的主人回来。

“某种程度上，我能做到这一点，也是吃了城市优质人文环境的红利。”萧瑜说。这么长时间里，他只遇到过一次有人偷硬币的情况。“那是一个有残疾的醉汉。可见他个人情况并不是很好。晚上他一个人，一瘸一拐，拿着一瓶酒和一块蛋糕。”

高笑最后警告对方下次报警，让对方离开。

一艘船可以破浪前进。

8月5日，趁着空不用上班的空档，高笑在店里研究了一整天的直播。他在镜头前烤了一整天的蛋卷。不烤蛋卷的时候，他会把直播镜头对准自己的摊位，直播无人售货的场景。

这个直播一直持续到记者到来，现在还在继续。从数据上看，肖剑首日直播的效果并不成功。然而，高笑看起来很热情，打算再试一次。

“我偶尔会看直播，可以看人家放一个萝卜在那里，也可以直播。我想，也许有人会觉得看无人货直播很有趣呢？”高笑说。他举了一个他见过的例子:“以前有个地方直播发免费水，很多人都在看。”

虽然餐饮业仍然面临困境，但为了养活自己和他的店铺，高笑的老板现在每天要工作12个小时以上，但在他的身上，记者看不到一丝沮丧。这个年轻的老板正在想尽一切办法抓住新的发展机会。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关闭商店，所以我想在生意不好的时候我可以做点什么。生意好的时候，我可以做得更好。”

高笑认为，面对疫情的冲击，看似弱小的迷你商店其实有“船小好调头”的优势。

“你看我不会做馒头，我就改做蛋卷吧。如果生意好，我就雇人。如果生意不好，我不会雇人。如果生意不好，我就没人卖了。如果蛋卷卖不出去，我可以再转行，或者卖鱼或者卖菜。”高笑指着蛋卷店的招牌笑着说:

“你知道这家店为什么叫张力元村吗？这是我家乡村庄的名字。我当时起的名字，就是为了让人看不出这家店具体是做什么的。可以卖红糖馒头，蛋卷或者其他东西。我是农村出来的，所以这么小就从家里出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不怕吃苦。只要能赚钱，我不怕苦。”

本文综合自:晨报周舟上海作者:张艺伟